每一朵鲜花的背后，都隐藏过被污染的河流
鲜花
点缀着我们的生活
无论是祝贺、感恩、祝愿
似乎都少不了鲜花
但鲜花并非仅仅按下支付键便唾手可得
一朵不长斑点、没有坏叶、也没有虫子的鲜花
从播种培育直到送到你的手里
实则经历了重重考验和漫长的旅程
这不仅因为在生长过程中
需要被喷洒农药
在药水里浸泡
通过熏蒸消毒灭害
同时还有潜藏着高昂的可持续性和环境成本
如杀虫剂产生的环境污染问题
包扎鲜花产生的塑料污染问题
节假日花卉工人超负荷工作产生的职业健康问题
同样不可忽视的还有
鲜花在长途运输过程中产生的碳排放问题
在更加注重环境保护和低碳发展的今天
如何协调鲜花提升生活性质和环境污染之间的矛盾
这不仅是一个责任消费的问题
1
“每一朵玫瑰背后，
都曾隐藏过被污染的河流”
自19世纪以来
花卉业逐渐成为一个庞大且利润丰厚的全球产业
每年鲜花市场的交易额高达400亿美元
在被称为“欧洲花园”的荷兰
年出口花卉达13亿美元
拥有11000个花卉品种
其中最有名的郁金香品种就有约700种
但严重的环境威胁也随之而来
与任何集约化栽培一样
花卉种植者使用多种杀虫剂来控制病虫害
这可能会损害生产和销售
然而，与食物不同的是
欧洲对花卉使用化学物质绝对没有限制
来自“绿色和平”的调查显示
在一些花束中
竟然发现了多达43种不同的农药残留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花朵达到预期的质量效果
叶子上没有洞、花瓣上没有污渍
更好地进入流通市场
进而产生可观的利润
但这些有害物质会污染水流和土壤
而一旦进入食物链
对生活在花卉温室附近的当地社区也会造成重大损害
同时不可忽视的
还可能导致传粉物种的减少
比如被我们誉为可持续代言人的蜜蜂
这些物质对人类健康也有害
因为草甘膦具有致癌作用
许多人对花草感到头痛
并认为他们对花草过敏
但事实上的情况却可能是
你对花上的化学残留物有反应
除了这个已经令人担忧的场景
在用塑料覆盖种植花卉的土地上
会导致自然栖息地面积减少
而密集的灌溉
同样会导致高用水和化学径流
如肯尼亚中部遭受旱灾的奈瓦沙湖
有一半的水被抽出用于花卉温室
影响了该地区的环境和其他产业
另外，包扎鲜花需要大量塑料包装
这些塑料包装产生的塑料污染同样值得警示
不知道你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体验
当你解开收到的鲜花
那些塑料包装的味道有时真的佷呛
“在每一朵拉美或非洲玫瑰背后
都隐藏着受剥削的工人和被污染的河流”
花卉行业这些严重的危害性
一度也让这个说法非常流行
但值得高兴的是
越来越多人认识到
农药带来高产的同时
也带来作物更强的耐药性以及沉重的经济负担
所以种植者转向综合虫害管理
他们进行虫害监测
只喷洒受影响地区
近年来很多地方的花卉种植
2
“是鲜花还是眼泪？”
像所有商品一样
作为一种商品的鲜花
低附加值的那一部分——种植
也不断向第三世界国家转移
这些花卉农场曾提供了重要的就业机会
但也一度带来了社会和环境挑战
早在1990年
一项关于对哥伦比亚花卉工人的研究发现
接触达127种不同类型的农药的花卉女工和男工的妻子出现了生殖问题
2013年的一项研究则称
尽管全球花卉行业已采取措施减少农药接触
但许多哥伦比亚花卉种植工人仍然面临健康风险
因为他们接触的农药水平高于建议限值
性别平等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了
研究发现
以女性为主的农场工人
虽然每月收入在300美元左右
但她们同时也承受着毁灭性的副作用
包括皮疹、头痛、视力受损和皮肤变色等
除此之外
甚至还面临更高的流产、不孕和出生缺陷率
显然，这样问题并不只发生在农场工人身上
无论你是定期购买切花
还是在花店工作
鲜花都可能是接触农药的主要来源
除了接触毒素外
花卉业工人同样还面临着劳动滥用和超时工作的问题
部分地区的花卉工人
在工作日每天工作16到20个小时
在情人节和母亲节等繁忙时段
甚至需要两班倒
腕管综合征、肌腱炎和其他重复性损伤
在花卉工人中也很常见
是鲜花还是眼泪
这是时代之问
更是产业之问
3
“一朵鲜花的世界之旅”
除了农药、用水和劳动力问题
由于冷藏和长途运输
花卉可能会产生严重的碳排放
在《鲜花帝国》一书中
艾米·斯图尔特曾这样描述工业化花卉产业：
一朵花在实验室制造、试管育种、工厂种植、机器收割
接着被打包装箱、拍卖出售
最后借助现代冷链物流使鲜花飘洋过海飞往世界各地
理想情况下
从田地到花瓶只需五天时间
就会产生过量的碳排放
加剧气候危机
据美国2015年的一份报告
美国出售的鲜花中约75%来自哥伦比亚
这意味着
在到达顾客手中之前
大多数鲜花已经在冷藏飞机、船只和卡车上行驶了很远的距离
正如《科学美国人》报道的那样
“仅情人节一天
美国花店就从田野里排放了约9000公吨的二氧化碳。”
虽然现在更多的花是乘船运的
但由于玫瑰要求苛刻
许多仍是航空运输
据2018年的一份统计显示
阿联酋航空SkyCargo在全球运输了超过5万吨鲜花
其中，超过27000吨来自肯尼亚
据Flowerpeta.com网站的统计
以这种方式为情人节订购1亿朵玫瑰会产生9900吨碳排放
相当于一辆小汽车绕地球800多圈
在这种情况下
美国和欧洲出现了慢花运动
与慢食运动强调吃在地生产、当季与有机栽培的食物一样
慢花运动的种植者和花店
鼓励从大规模生产转向当地、可持续和季节性花卉种植
思考自己购买的花卉与环境之间的关系
在 Instagram 拥有高达96万名追踪者
也是美国独立花卉农场Floret创办人 艾琳·本泽肯
在支持慢花运动的同时
也在积极推广以在地培育取代空运
而为了降低温室花卉的能源投入
美国的许多花卉种植者正在练习所谓的季节延长
使得种植者在生产过程中很少或根本不使用额外的能源
在英国引领类似运动的“来自农场的鲜花”合作社
各种规模的生产者聚集在一起
以获得英国种植的鲜花
据其网站的信息，现在已有800名成员
伴随着可持续发展思潮近年来在中国的兴起
绿色发展、责任消费、可持续包装的理念深入人心
商家会优先采购绿色供应链的鲜花产品
包装环节也会推广和采用环境友好和可回收的包装
消费者同样也开始推崇理性消费、节俭生活的模式
尽管挑战依然严峻
3
结语
碳减排、环境污染、劳工保护……宏大的议题一一落下，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中一个个真实的选择。
而正确认识鲜花的情感属性，培育起责任消费的风尚，在市场建立起可持续的经营范式，则需要的不仅是鼓呼、宣传，或者割舍，同样还有赖于我们内心的革命和行动的改变。
正如《鲜花帝国》里作者在知道鲜花产业的“秘密”后，发出的感叹：
”即使我们都知道花朵在生长过程中被喷药是一回事，但想着它们在买到手之前被完全浸泡在以上所讲到的杀菌剂环境中，则是另外一回事。流水线操作的商品花，是否还能够很好地去表达我们的情感属性，值得我们深思“
而在揭开鲜花美丽幻象后，
你还会选择购买鲜花吗？
你会选择塑料花去提升生活品质吗？
你会优先选择那些采用环保包装的鲜花吗？
你在喜欢一朵花的同时也接受它的正常枯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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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十八
来源：部分参考自自然之友、GreenL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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